温州概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当前位置: 您当前的位置 : 温州宣传  ->  宣传动态  -> 正文宣传动态

“山的后面”你想看见什么

发布时间:2025年03月24日 来源:

  “每个人都要经过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我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山后面,你会发觉没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边更好,但是他不会相信。”

  这是王家卫电影《东邪西毒》中的一句经典台词。

  这句话之所以在网上流传至今,主要是涉及一个哲学命题。好奇心,是推动人类不断进步的关键因素。但是反过来,人类是否需要不断回溯过去?

  再进一步思考,到了当下的数字时代,我们无疑要拥抱人工智能,但是,一旦被人工智能所裹挟,我们是否又将渴望回到过去?

  关于这个话题,不如让我们试着以温州本土人文史的叙事方式,来做些探究吧。

  一

  早期人类有别于动物,其很大原因在于,人类会使用工具。

  比如,最早的温州人,生活在东海之畔的山脚下,慢慢地,他们学会了制造独木舟。

  到了三国时期,温州一处海角就成了东吴孙权政权的造船厂。自此以后,温州人造船的技术非同一般,因为他们造的是大型战船。

  宋时,朝廷在温州港口开展对外贸易,设立了市舶司,对外贸易的船只便是在附近的江口制造的。此时起,温州人所造的船只,具有了国际视野,因为要适合远航。

  到元朝,有个叫周达观的温州人,远航到了现在的柬埔寨,也就是当时真腊的吴哥王朝,并写下《真腊风土记》,流传于后世。

  正如《东邪西毒》中说的:“以前看见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学会造船的温州人,就这样越走越远。

  山的后面是什么?山的后面可能是另一座山,也可能是大海,随着行船,可以无限抵达自由的远方。

  环球远航开启之前,大部分人都以为地球是平的,因为他们想象不出自己所在的大陆之外还有更大的大陆。直到有了适合远行的船只和指南针等更先进的工具。

  如今许多科幻小说,正是根据这一点,作了类似的推测:地球人都以为太阳系之外是没有智慧生物存在的,直到他们发明了星际飞船,秒速抵达于光年之外。

  行船,能令人联想到旅途的快乐和自由,但是星际飞船,人们恐怕会联想到恐慌。毕竟,宇宙的尽头,对我们普通人而言,只是一片迷雾。

  所以,时间进程一旦推进到这里,“山的后面”还好么?

  二

  “人工智能”这个词,最早被提出,是在20世纪50年代。与人类早期的交通工具——船不同,人工智能指的是能不断进行自我学习自我进化的人造系统。当然,普罗大众即便在21世纪初,也不太会去关心“人工智能”这个词,因为真的离生活太遥远了。

  “人工智能”被提出之后,更加影响个人生活的,倒是个人电脑和智能手机的兴起。

  这里不得不提到的一个人,便是苹果电脑品牌的创始人乔布斯。

  20世纪70年代末,乔布斯发起了轻便型的个人电脑运动;进入21世纪,乔布斯又在智能手机的简化应用与工业设计上率先发起了变革。

  苹果初代智能手机问世时,曾引发全球轰动。想必用过的人都知道,它最吸引人的是非常干净的外观和特别简易的用户体验。

  乔布斯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东方禅意的境界,其中很重要的一条,便是极简主义。比如,苹果初代智能手机取消大量物理按键,引入多点触控。乔布斯对此的解释是,因为这样的设计才是最干净简洁的,也才是硬件与软件的统一,就像坐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充分感悟禅意一样。正如东方人的传统哲学观里,喜欢说“一”,也喜欢说“无”。

  之后,我们迎来了全面的智能手机时代。此后,生活似乎确实变得更简单了,似乎又变得比过去更复杂了。

  如今,手机确实成了许多人的个人数字生活中枢。海量的个人生活数字化,又催生了无数的大数据。足够的大数据,终于在当下“喂养”出了足够智能的人工智能系统。

  然而,充斥着人工智能的世界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密室中的修行,而是眼花缭乱的似是而非。

  从此以后,“山的后面”,是一座开满鲜花的山,还是一座乱象丛生无处驻足的山?

  三

  美的定义,有很多种。

  人工智能之美,将是越来越精确计算的美,关乎算法,关乎数据。

  比如,你只要带上装有人工智能软件的智能手机,就基本不会在人类聚居区迷路。这些智能软件,能帮助你跨越语言障碍,与不同语系的人相互沟通。

  甚至可以说:就有限的生命个体而言,因为人工智能的存在,个体有限生命周期里所体验到的深度和广度,都比过去多了好多倍。

  但是,人们是否会因此失去什么?

  东晋陶渊明著名的《桃花源记》开篇如下:“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即便现在人们再读《桃花源记》,依然无比向往陶渊明笔下构造的世外桃源。而这个故事之所以发生,仅仅是因为那个武陵人好奇而迷了路。

  网络数据、人工智能,越发展而越讲究数据精确性,但人生的旅途,恰恰无法做到精确预判,正如明天的天气,即便天气预报说晴空万里,事实结果也可能是阴有时有阵雨。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1984年,苹果电脑推出全球第一台采用图形用户界面的个人电脑时,乔布斯以乔治·奥威尔的预言小说《1984》为背景,制作了一个轰动全球的反对电脑市场“老大哥”霸权的经典广告。然而,来到数字时代,人们普遍的隐忧正在于,许多智能手机和人工智能软件平台正是利用算法,根据用户的喜好制造“信息茧房”,成为新的数字集权霸主“老大哥”。

  由此可以说,在AI之下,你我只能继续坚持做一个大写的人,究其本质,是要拒绝被任何系统(包括AI)定义价值。

  日常生活中,除了人工智能所营造的精确和理性之美,一定还有至今无法被完全定义的人性直觉之美。

  在温州,这样的人性直觉之美之一,便是非遗之美。

  比如,在电脑打字、数字排版印刷都早已普及的当下,瑞安东源村里,非遗手艺人们依然坚持使用古老的木活字印刷术,这也是我国唯一保留下来且仍在使用的木活字印刷技艺。而这背后,深藏着温州人对祖先的追忆。

  再比如,现代造桥技术早已发展到不需要木构件的当下,在泰顺,依然有许多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传承人,不断新造着一座座传统木拱桥。而这背后,折射的是当地民众的朴素人文之美。

  正如许多采用非遗技艺一般的造物,我们对其审美进行溯源,都源于天地人和谐共存的“天人合一”。

  这样的人性直觉,恰如《老子》所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

  数字时代,AI之下,愿你我,看见日出日落,依然会感动;看见荒野里的玫瑰,依然会欣喜;听到“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样的豪言壮语,依然会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