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索】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 论温州实现人文经济良性循环的生动实践

　　胡宪武

　　2023年“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提出了“人文经济学”的重大命题。阐释“文化很发达的地方，经济照样走在前面”的科学内涵、精神要义和实践价值，具有重大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人文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智慧结晶，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经济的发展是为了人民的共富，这是人文经济学区别于西方传统经济学的显著特征，也是中国式现代化区别于西方式现代化的显著标志之一。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

　　温州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实现人文与经济的良性互动，经济迈向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温州民营经济由“市场拉动”“科技推动”“文化驱动”三大引擎创新牵引所赋予的新质生产力，不断推动温州经济高质量增长。温州民营经济的“民本和谐”与人文经济学的“人民中心”论高度契合。

　　温州人文经济共生共荣的历史文化基因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其根本就是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落地生根，同时又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高度切合，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蕴藏着丰富的民本思想与马克思主义人民立场价值理念相通，在温州历史文化中也有着鲜明的体现。

　　永嘉学派推崇“事功之学”，认为应该“通商惠工，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大力发展工商业。只有这样，才能富国强民、收复中原，实现国家大一统的远大理想。永嘉学派思想不仅奠定了特质鲜明的瓯越文化精神基础，同时又为当代温州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文化思想火种。

　　可以旗帜鲜明地指出，我们所要研究的人文经济学与西方传统经济思想最大的区别，就是把马克思主义深深植根中国大地，坚守中华文化根基。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的今天，要进一步充分吸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养分”，挖掘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温州活力文化的传承之道与当代价值，为推动文化繁荣与经济发展融合互动提供坚实动力。

　　温州逐步形成人文经济良性循环的实践经验

　　作为一座在传统与现代结合上相得益彰、既古老又年轻充满活力面向未来发展的城市，温州在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逐步形成了独特的人文经济共生共荣良性循环的实践经验，在全省具有很强的示范意义。温州历史上，耕读文化、重商文化、尚艺文化结合形成了长期稳定的经济背景，思想名家积累了深厚的精神底蕴，尊师、崇文、重教的书院传统积累了高质量的人力资本，文化与制度的良性互动积淀内化为人的自觉规范和行动准则，逐渐内化为一种人文精神。

　　改革开放以来，温州经济能够实现高速增长，最主要的原因是把人文与经济融合发展作为高质量发展的根本立足点，把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作为重中之重，坚持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并重，坚持社会责任与经济责任相统一。一手抓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从制造业立市到制造业强市，全力推动温州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加快打造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先进制造业基地；一手抓高度发达的精神文明建设，用诚信和务实点亮“千年商港、幸福温州”城市品牌，在实践中形成了“敢为天下先、特别能创业”的温州人精神，在厚重的瓯越文化千年流响中孕育出曼妙的“东亚文化之都”。温州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中不断提升高质量发展的新境界，走出了一条特色鲜明的民本共富之路。

　　改革开放40余年，温州的国内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13.22亿元、位列全国第67位，上升至2023年的8730.6亿元、位列全国第30位，其发展模式主要是根植于自身文化的、具有连续性和内生性的发展模式。其经验大体可以从营商环境、企业发展和企业家精神三个层面进行考察。

　　营商环境层面。人文环境影响政府、企业和个人的行为选择。温州经济发展模式中的政府行为在制度转型、结构转型、发展模式转型、社会结构转型方面坚持以人民为中心，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始终内化于政府行为之中。具体呈现在营商环境的打造，“最多跑一次”的政府服务品牌深入人心，“世界温州人大会”的持续举办成为全球温籍华商挥之不去的乡愁，“世界青年科学家峰会”为天下英才来温成就事业铺就星光大道。

　　企业发展层面。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市场改革大潮催生了温州模式，其核心是民营经济，背后是传统文化所蕴含的灵活应变、开拓进取、抱团合作、共同创富价值观。温州在以民营企业为主的条件下，推进了市场化、工业化、城市化、国际化的进程。2023年，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8475家，实现工业增加值1619.8亿元，增长9.4%。规模以上工业销售产值7911.3亿元，增长6.2%。全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402.5亿元，比上年增长10.7%。其中，高新技术产业、装备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分别比上年增长10.3%、12.0%、8.1%；高端装备、高技术、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制造业增加值分别增长11.7%、8.4%、9.0%。全年规模以上服务业中，互联网、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营业收入比上年增长28.2%。工业技改投资、高新技术产业投资分别比上年增长13.9%、29.0%。这些数据表明，全球经济复苏动力不足，国内经济复苏基础还不稳固的环境下，温州高质量发展态势让人眼前一亮。

　　企业家精神层面。根植于心的灵活应变、开拓进取、抱团合作、共同创富的价值观，体现在民营企业的发展上，经历了“小商品、大市场”“家底实、创新业”“筑码头、闯天下”改革开放后的黄金发展期。我们发现，当企业发展面临危机时，温州人精神就集中体现为勇于创新和灵活应变的海洋文化特质；当企业发展遇到艰难时，温州人精神就会集中体现为开拓进取、负重前行的山地文化特性；当企业发展遇到瓶颈时，温州人精神就会集中体现为群策群力、贤者垂范的移民文化禀赋。凭着传承与弘扬“敢为人先、特别能创业创新”的温州人精神，温州创造了中国第一座农民城、第一家私营包机公司、第一家股份合作企业、第一家民间股份银行、第一个跨国农业公司、第一条民资参与建设的合资铁路等多个民营经济的“中国第一”，创造了举世瞩目的“温州模式”，持续注入“追求卓越、守正出新、富于创造、大气包容、美美与共、奋斗奋进”的时代内涵，引领全体温州人在新征程上奋力续写好新时代温州创新史。

　　温州经济发展的历史不断证明，相互信任的人文环境，使得社会资本的积累和交易更容易发生，企业间互惠性的社会关系网络，使得规范和维持市场秩序更为有效。温州人精神的核心内涵是温商精神，温商精神的实质是企业家精神。企业家精神是温州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原始动力。

　　作者单位：温州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