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书记为民主党派参政议政提供了广阔平台和宽松条件”——习近平在浙江（七）

　　采访对象：吴国华，1948年3月生，浙江杭州人。曾任民建中央常委、浙江省主委、省监察厅副厅长。2003年1月，任浙江省政协副主席。2008年1月，任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2015年7月退休。

　　采访 组：田玉珏 薛伟江 李政

　　采访日期：2017年9月20日

　　采访地点：杭州市大华饭店

　　采访组：吴国华同志，您好！习近平同志任浙江省委书记时，您是民建浙江省主委，请您谈谈他当时是怎样抓统战工作的。

　　吴国华：习书记在浙江工作时对统战工作高度重视，抓得很实。我们有过多次工作接触，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2003年1月27日，习书记来浙江工作刚刚三个月，就召开了民建、致公党负责人座谈会。在讲话中，习书记提出各级党委要加强对民主党派和工商联的领导，充分认识民主党派和工商联的地位和作用，更多地关心、支持和鼓励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积极开展工作。他非常明确地提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要重点抓好八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健全情况通报制度。重大决策出台前，要主动征求各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的意见，努力实现决策的民主化、科学化。

　　二是认真落实中央关于安排民主党派、工商联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到各级人大常委会、政府和政协任职的规定，切实帮助和指导他们尽快适应领导工作，并为他们进一步加强学习、提高素质积极创造条件。要注重抓好民主党派队伍建设，加强各类人才的培养和选拔，形成合理的人才结构和梯次。

　　三是建立完善省委常委联系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的制度，经常交流工作，互通情况，开展谈心。各级党委领导干部要与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广交朋友，做到政治上关心，思想上交心，感情上知心，事业上同心。省委常委联系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的工作从张德江书记任上就开始了，习书记进一步把这项工作从制度上确定下来，反映出他很高的政治眼光。他提出的“四心”工作理念，也充分贯彻于他在浙江统战工作的全部实践中。

　　四是建立完善党政主要领导开展调研、进行外事和出访等活动时根据情况邀请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参加的制度。党委、政府有些方面的工作可以邀请党外人士参加，以沟通联系，加强监督，形成合力，更好发挥各民主党派参政议政、民主监督的作用。

　　五是积极支持各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围绕党委、政府中心工作开展调查研究，积极建言献策。既要出课题、交任务，又要根据实际需要提供必要的物质保障，为民主党派成员学习考察创造条件。对一些特殊接待任务和开展工作所需经费，要积极给予支持。

　　六是切实改善和提高民主党派、工商联机关的工作条件。要抓紧解决省级各民主党派机关办公用房修缮、省工商联大楼建设用地、民主党派机关人员紧缺和省社会主义学院教学楼建设等问题。

　　七是切实关心和支持非公有制企业家队伍建设。各级党委和统战部门要加强对非公有制企业经营管理人员的教育和引导，帮助他们不断提高素质，推动企业发展。

　　八是全面贯彻执行党的民族宗教政策，进一步加强民族宗教工作。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切实加大对少数民族地区的支持，帮助少数民族地区加快经济社会发展。支持宗教界坚持独立自主自办教会的方针，保障公民宗教信仰自由，依法管理宗教事务，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进一步巩固和发展党同宗教界的爱囯统一战线。

　　这八个方面的要求，既是对统战工作提纲挈领式的要求，同时又切实涉及到民主党派开展工作的方方面面，给我们参政议政提供了广阔平台和宽松条件，让我们都能够为建设浙江出一份力。习书记的一番深意，让我们民主党派感受到别样温暖。

　　习书记还在2004年1月13日与民建、致公党省委会领导座谈时讲道：“从我个人来说，对多党合作工作是很重视的，在每个适当的场合，包括每次参加全会等综合性会议，我都会对多党合作工作进行强调。在过去的一年中，通过走访民主党派机关、主持召开座谈会、对相关材料作出批示、同相关负责人谈话等方式，我也做了一些工作。当然，在这方面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在今后的时间里，让我们共同努力，齐心协力，围绕加快浙江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前基本实现现代化这一共同目标，把多党合作工作做得更好。”习书记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对于民主党派的参政议政，习书记一直大力支持、充分鼓励，让大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这也是统战工作的精髓所在。

　　采访组：习近平同志主政浙江期间，出台了两个关于多党合作的重要文件，请您介绍一下这两份文件的情况。

　　吴国华：这两个重要文件充分体现了习书记的统战思想。第一个文件是2003年7月2日省委下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代表人士工作的若干意见》(浙委〔2003〕13号文件)，我们称为13号文件。文件中对多党合作的有关工作制度(协商会制度、通报会制度、谈心交友制度、特约人员制度、对口联系制度、重要内外事制度等)和充分发挥党外人士作用(培养后备干部队伍，办公经费、人员编制、办公条件等)等问题提出了明确要求。这个文件是习书记2003年1月27日在与民建、致公党负责人座谈时讲话的进一步细化，对很多具体的事项作了妥善安排。可以看出，习书记从不说大话、空话，他承诺的事情一定有头有尾，对我们民主党派的关心和爱护都是实实在在的。

　　2005年2月，中共中央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建设的意见》。6月27日，浙江省委发出《实施意见》，这是对中央文件的贯彻落实，我们称为9号文件。9号文件出台以后，省委重抓落实，同年11月组织了4个督查组，由省委办公厅、统战部领导带队，对各地和有关部门开展专项督查。

　　这两个文件对浙江省推进统战工作具有标志性意义。在习书记亲力亲为下，浙江统战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亮点很多。

　　采访组：习近平同志在浙江时负责联系民建、致公党，请您谈谈他是怎样关心民主党派的？

　　吴国华：习书记联系民建、致公党，是我们的荣幸。他工作做得很到位，每年要和我们面对面地座谈2次，有时候是3次，省委秘书长、省委统战部领导等陪同参加，民建、致公党主委、副主委参加。短短4年多时间里，习书记就和我们座谈了11次之多。

　　记得第一次座谈是在2002年10月28日，当时他是代省长，刚来到浙江就和各民主党派主要领导见面座谈，让我们心里感到格外温暖。

　　第二次座谈是同年12月26日，习近平同志已经担任省委书记。习书记主持座谈会，征求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对政府工作报告修改稿的意见。与会同志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凡是他听了认为有道理的建议，往往会当场加以采纳。

　　第三次座谈是2003年1月27日。习书记亲自走访各民主党派和工商联机关后召开座谈会。习书记充分肯定了省级各民主党派的工作。在这次座谈会上，他明确提出了支持和帮助民主党派的八个方面要求。

　　第四次是考察调研，时间是2003年3月21日。当时中央比较重视长三角的发展，我们民建也较早地向省里提出长三角协调发展的建议。为了落实党中央关于长三角地区经济联动发展的重大战略决策，积极发挥浙江在长三角地区的作用，习书记带队到上海、江苏学习考察。前面我提到，八项要求中有一项是建立完善党政主要领导开展调研、进行外事和出访等活动时视情邀请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参加的制度，习书记言出必行，让我也一起参加了学习考察。

　　第五次是2003年8月15日，习书记主持召开党外人士座谈会，征求省级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代表人士对省委工作的意见和建议。我作为民建代表参加了会议，记得我提出了两点建议：一是电力不足将制约我省经济快速发展，建议电力生产领域向民营资本开放，实施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二是建议组建省级统一招投标平台，把工程招标、政府采购、产权交易、土地交易、技术交易都纳入一个平台，以节省资源，提高效率，防止腐败。习书记仔细听取大家的意见建议，并认真做了记录。

　　第六次是2004年1月13日，习书记和我们民建、致公党班子领导进行座谈。每年春节以前，不管他工作多忙，都要和我们坐在一起，见见面、谈谈话，有的时候长达两三个小时。一般春节前的座谈会流程是，我和致公党的主委简要汇报一下全年的工作，讲一讲工作亮点，同时给习书记准备一个书面汇报材料，用黑体字把重点标出来。我们汇报工作的时候，习书记都听得很认真，而且不时记笔记，听到他在意的问题时还会插话询问。这次座谈会上，习书记还特别称赞民主党派积极参政议政、民主监督，与中共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做诤友发诤言。他还认真翻看了民建编印的诤言集、规章制度和机关建设论文集等书刊。

　　在这次座谈会上，习书记在讲话中提出了十个“要”：新的一年要进一步落实省委13号文件；省委省政府大的决策要让民主党派知道；中共中央有关文件要在最快时间让民主党派看到；民主党派的监督要加强；对民主党派的建议要转化为政策决策；对民主党派建设要支持；专项调研经费要继续给予；基本条件要逐步改善提高；民主党派参政议政要深入基层，有组织调研，吃透精神，选准切入点，形成合力，提升效果；要加强民主党派自身建设，注重思想政治教育，加大培训力度。这十个“要”大部分是对中共党内领导干部的要求，从中反映出对民主党派的关心、支持和希望。

　　第七次是2004年8月9日，习书记主持召开党外人士座谈会，征求省里各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代表人士对省委工作的意见和建议。习书记说，你们要谈什么都可以，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能解决的问题马上解决。我当时提出，我们民主党派人士出国的机会和同级中共干部相比较少。后来习书记回应时讲到，不管是党内干部还是党外人士，到国外去必须有必要性和实际作用，不能只是为了出去“新鲜”一下、单纯地走走看看。习书记讲得很中肯，切中了当时热衷于出国观光的弊端，我们都心服口服。

　　类似这样的座谈还有四次，分别在2005年2月1日、2006年1月20日、2006年8月11日和2007年2月13日。最后那一次，习书记已经要离开浙江赴上海任市委书记了，交接工作十分繁重，但他依然按原定计划与我们进行座谈，足见统战工作在习书记心中的分量。

　　习书记对民主党派的深情厚谊，由此可见一斑。他身体力行与民主党派交友交流，重视发挥民主党派参政议政的作用，在他的带领下省委领导班子成员在联系民主党派等工作上都恪尽职守，极大地推进了全省统战事业的发展。

　　采访组：您讲到习近平同志对民主党派发挥作用提供了施展舞台，请谈谈这方面的具体事例。

　　吴国华：习书记对党外人士的重视，不仅体现在总的方面，而且抓得很细、抓得很实。我举几个具体例子。

　　在习书记任职期间，浙江省的人大、政府、政协、两院及各市人大、政府、政协等，都按照中央和省委要求配备了党外领导干部。拿我本人来说，2003年担任省政协副主席，2008年又到省人大常委会当副主任。

　　又如，省委重大调研活动都邀请民主党派和工商联同志参加。2003年1月，习书记带队到舟山考察调研，他指定我参加，大家坐在同一辆中巴车上。当天考察结束后，在回宾馆途中，习书记回过头来找我，说：“国华，明天我们和舟山市领导班子交流的时候，你也要发表意见。”这是我陪同领导考察调研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习书记没有把我当“外人”和“客人”，而是与党内同志一视同仁，一样信任。第二天交流中，我坦率地就发展舟山的船舶制造业和海岛经济提出了意见建议。

　　还记得有一次，习书记与民主党派、工商联主要负责人、无党派代表人士座谈，内容是关于浙江未来发展的意见和建议。就这样一个全局性议题听取我们意见，体现出习书记对民主党派的重视。一般来讲，省委领导征求民主党派意见，不会提出这么宏观的议题，所以那次活动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当时，我谈了一点关于党政关系的意见，讲到帅才和将才的区别。我说，以市级为例，市委书记应该是帅才，市长是将才。帅管方向和战略，将管执行和落实，帅将分工而不相互取代。习书记当时没有直接回应，后来我看到他在《之江新语》中，以《共演一台“二人转”的好戏》为题，形象地谈到了党委和政府一把手的关系。我觉得，习书记有长期党政工作历练，在丰富的实践中提炼出来的思想，不仅内容丰富，而且内涵深刻，值得我好好学习，深入理解。

　　还有就是，省委常委保证每年领办民主党派的重点提案至少一件，确保提案落实。记得民建先后有三个提案被领办。2005年，我当时代表民建在政协会议上提出《加强我省地面沉降防治工作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建议》，习书记5月25日在提案上作了批示。不久，省政府按照习书记批示精神出台了一个防治地面沉降的文件。民主党派的提案能够转化成政府文件，实施的力度就大了。再比如，在2005年2月2日，民建副主委黄小杭撰写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倡廉制度建设的建议》登载在省委统战部《情况反映》上，习书记看到后作了批示：“倡廉既要进行教育，也要建立制度，尤其在当前要加强倡廉的制度建设。黄小杭同志的建议很好，很有针对性。”2月28日，省纪委印发了《关于印发习近平同志在关于进一步加强倡廉制度建设建议上的重要批示的通知》，将习书记的批示以及黄小杭的建议印发各巿、县(巿、区)和省直各单位，要求认真组织学习，结合实际，抓好落实。

　　采访组：在您印象中，习近平同志还有哪些关心支持民主党派建设和发展的事情？

　　吴国华：除了给我们提供参政议政的舞台，习书记急我们所急，帮助民主党派解决了几件难事和急事。从2003年开始，每个党派增加了常规调研经费8万元，拨发特别经费20万元，主要是用于民主党派开展调研，还给各民主党派都增加了一辆公务用车。习书记还明确提出民主党派各巿委会至少有三个专职编制。当时各地级市都有民主党派组织，但专职人员很少，有的地级市一个编制都没有，开展工作很困难。习书记提出并落实了专职编制，解决了我们的这个难题。2003年，在习书记关怀下，统战部、各民主党派、工商联、参事室所在的5号办公楼全面进行装修，大大改善了我们的办公条件。

　　采访组：我们还了解到，习近平同志在浙江时给民建以及您本人专门写过信，请您介绍一下这方面情况。

　　吴国华：习书记给民建和我个人一共写过3封信。

　　第一封信是2005年5月浙江民建成立50周年之际，习书记专门给民建发来贺信。内容如下：中国民主建国会浙江省委员会：

　　值此浙江民建成立50周年之际，谨向你们表示热烈的祝贺！并向全省民建会员致以诚挚的问候！

　　50年来，民建浙江省委会在民建中央和中共浙江省委的领导下，继承和发扬民建的优良传统，认真履行参政党的职能，为我省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希望你们继续高举社会主义和爱国主义两面旗帜，充分发挥自身优势，进一步加强参政能力建设，团结一致，开拓进取，为我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前基本实现现代化作出更大的贡献！

　　习近平2005年5月13日

　　那一年，民建编印了一套参政议政系列丛书，11月初，我写信给习书记，感谢他对民建工作的关心支持，并送上系列丛书。11月11日，习书记给我回了信：国华同志，你好：

　　来信和资料收悉。

　　欣悉中国民主建国会60周年暨浙江民建50周年纪念活动取得圆满成功，再次表示诚挚祝贺！感谢浙江民建对中共浙江省委工作的支持，希望继续积极建言献策，努力开展社会服务，为我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作出积极贡献。同时，也衷心感谢你对我本人工作的支持。顺问近好！

　　习近平2005年11月11日

　　习书记赴上海任职以前，还给民建写了一封真挚而充满感情的信。信是这么写的：民建浙江省委会：

　　这些年来，民建浙江省委会在中共浙江省委的领导下，积极建言献策，认真参政议政，为浙江省的改革发展和现代化建设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民建浙江省委会是我的联系单位，我每年都与部分民建的朋友聚一聚，听取你们的真知灼见，我们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民建浙江省委会对我的工作一直非常支持，在此谨表感谢。日前中央决定调我到上海任职，因时间甚紧，未能前往话别，特此致歉，并向各位朋友表示问候！

　　希望民建浙江省委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中共浙江省委的工作，切实加强自身建设，认真履行自身职能，更好地服务于浙江发展大局，也为促进长三角地区的交流与合作作出新的贡献。

　　欢迎你们到上海考察访问！

　　习近平2007年3月26日

　　习书记是3月28日赴上海上任的，在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还牵挂着我们，令全省民建会员非常感动，也备受鼓舞。

　　采访组：在您和习近平同志的接触和交往中，他给您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

　　吴国华：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习书记记忆力惊人，知识面广博。由于工作关系，我参加习书记考察调研机会较多，无论在车上、调研中或者饭间聊天，习书记总能随口说出这个地方的历史典故、名人轶事，确实令人折服。我在浙江大学当过经济学教授，也一直关心经济方面的现实问题，但每次听习书记谈经济问题时仍然能学到很多理论和实践方面的知识，让人不得不佩服。一次茶话会时我坐在习书记旁边，就借机问他的记忆力怎么炼成的，习书记非常谦虚，只是淡淡一笑作答。

　　我对习书记的第二个深刻印象就是他对自己和家人要求十分严格。他在浙江工作期间，生活简朴，从不奢侈浪费。那时候浙江大型工程很多，从未听说他给谁介绍过工程项目。习书记的爱人彭丽媛同志是著名歌唱家，从未到浙江来演出过。他的孩子在浙江上学，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可以说，习书记的这种品格不仅源自其父辈们的言传身教，与他在陕北插队的七年知青岁月也有很大关系。从他的身上，我们总是能领略到一种朴实无华而饱含力量的风范，如今虽已过去十余年，但对我们而言，这种感受都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