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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十大感动温州人物】徐建威:为父亲做事,不敢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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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3年09月09日 来源:温州宣传网

  “爸爸,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病的药。”

  这句话,一个15岁的小男孩讲了9年。为了给父亲治病,6岁开始他就上山采药。

  医生在重复治疗后说没得治了。但他没有放弃,无论气候多么恶劣,山路多么崎岖,都没有阻止他寻药救父的步伐。正是这样的执着,也正是这种对父亲的挚爱,支撑着父亲走过了医生说的一个个生死门槛。

  父亲的生命在儿子的寻药步伐下继续延伸……

  > > 雪天采药

  这个15岁的小男孩叫徐建威,记者到达温州大安乡中心学校的时候没有找到他。老师们说,今天,学校并不上课。

  大雪封山,步行是惟一的行路方法。几经打听,昨天下午6点左右,记者才找到刚从山上下来的徐建威。一只箩筐,一把锄头,两颊红肿,衣裤已被大雪浸透———这一天,异常地冷。

  洪岭头村并不大,被大山包围。白的山和五彩的村子,路上只有记者和15岁的采药人。

  徐建威说,今天药采得不多,“雪太大了,几乎都看不见山路。”从中午1点上山,到6点的5个小时里,他只采到了5种草药。“这是玉如意。平时不多见的。”

  “这又是什么?灵芝?”

  “我也不知道,但以前见外地采药人挖过,他们说名贵得很。”徐建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概就一小时前吧。”小徐这样讲述自己采“灵芝”的经历。除了金钱草、鬼豆参之外,他几乎没有采到好药。在山上已经游走了3小时的徐建威向更深的老林走去。10余分钟后,他第一次见到了硕大的野兽脚印。“我有点害怕,正打算走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

  徐建威高兴地举起“灵芝”,似乎得到的是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而举着草药的手活动迟钝,冻僵的手背裂开着,暴出一道道血痕。

  恐惧、冻土、跌跤、血痕以及采药回家的满足笑容,就是这个15岁少年的一天采药生活。

  > > 十年苦难

  徐建威的父亲叫徐德铨,曾是一个手艺精细的石匠。他本应该给子女一个幸福的童年,但因在打石工作中长期缺乏必要的保护措施,他患上了矽肺病。

  家徒四壁,债台高筑不说,父亲已经有一年多不能起床。

  患病的具体时间已经记不清了,徐德铨说,矽肺病给他的生活带来明显影响最起码已经十年。

  “十年啦。苦了孩子。”当着记者的面,徐德铨在哭:“累了我的娃了。”

  徐德铨虽然患的是职业病,却因为他在福建省跟随过多个工程队,结果没有一个工程队肯对他的病负责。为了治病,徐德铨花去家中所有积蓄,卖掉了两头猪和全部粮食,还欠下一屁股的债。自从3年前妻子带大女儿离开家后,徐卷燕、徐建威姐弟就成了家庭的支柱,而一年前,徐卷燕考入泰顺县职业技术学校,吃喝拉撒则全靠儿子一个人打理。每天建威除了洗衣做饭,给他熬药打针,还要到学校读书,要不是儿子细心照顾,他说,他早就活不到今天。

  徐德铨感到万分愧疚,生怕这病拖累了孩子,他常有轻生的念头,但儿子总是鼓励他说:“爸爸,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病的药。”

  “一想起儿子的话,我就哭。”泪水顺着徐德铨干瘦的脸流下来,滴在床上。“都十年了,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机械地重复,父亲像在喃喃自语。

  > > 草药秘方

  6岁的时候,徐建威第一次随姐姐上山采药,家庭几经劫难,他自始至终都在坚持着这样的采药生活,到现在已经10个年头,整整9周年了。他说他有一个愿望,就是让父亲早点好起来。

  采集草药、收集秘方就成了徐建威所有生活的最重要内容。

  在徐建威的房间里,记者看到了几本书,这些书都是向亲友借的。《赤脚医生手册》、《百病良方》、《临床常见症状处理手册》、《上海常用中草药》都已经被他翻烂了。

  洪岭头村方圆十里的密林、溪谷和山沟已经被建威走了无数遍,他能识别、采摘和使用上百种草药。“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能治好父亲的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自己太没用了。”

  因为没有找到针对性的草药,除了几味他有把握的之外,徐建威都只能拿到镇里一家药店去换钱,多的时候能有百余元,少了也没个准数,然后补贴家用。

  “年底了,做点腊肉,这个父亲最爱吃。”我们在这个15岁男孩的眼中看到了和刚看到他时一样的快乐。

  早上7点以前,几乎是大部分孩子窝在床上的时间,我们记录了说“苦点没啥,只要能救父亲”的徐建威的生活。

  早上5点,发条钟会催徐建威准时起床;

  5点10分,帮躺在床上的父亲小解;

  15分,下楼做饭,中间抽空给父亲打针;

  50分,给父亲喂饭;

  6点左右,照料家中家禽;

  6点10分,自己吃饭;

  6点30分,在收拾完一切后骑自行车上学。建威说,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爸爸的生命。

  记者手记

  不知道读者是否能明了现在我的心情,打开电脑,还没开始写这篇稿子,情绪来了,我就在哭。

  是的,这个时候,我想起了5点就起床做早饭的建威;想起了匆忙上学途中还在担心父亲咳嗽是否会加重的男孩;还有孤身进山,在大雪纷飞的山林寻药采菇的少年;想起了那双血痕暴出的手;我还想起那些在城市里嗲声嗲气叫:“妈妈,我要吃饭饭”的建威的同龄男孩女孩……

  母女情深,父子情长。我为这样懂事的少年感动。

  稿件写完了,想起一个当地某机关工作人员给我讲的有关建威的故事:他们在离开当地后,徐建威出来送行。随行者给小徐叫了一碗面条,还特地加了料。“吃得那个香啊。”讲故事的人说,哗哗哗——三两下就把面吃完。

  一碗素面竟然是这个少年多年来的一种奢望。自从妈妈走后,小建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面了。

  而且,这个少年还经常会做同一个梦,梦中,他看到大姐回家了,爸爸也因为吃了自己的草药康复了,妈妈却在厨房煮面条。

  “最好吃的那一种。”